柳海民：中国目前人才培养最大的问题是创新

各位老师、同学、同仁，大家下午好！

非常感谢中山大学给我创造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与各位同仁相聚在这个难得的场合。我发言的题目叫《中国目前人才培养最大的问题是创新》。无论教育改革如何美好设想，不管宏观的还是微观的，最终都要落实到人才培养上。我们国家目前的人才培养最大的问题或国家最期望实现的目标是创新，如何实现这样的一个理想和改正这样的一些问题，可能需要在我们现行的教育方式当中加入一些能够培养出创新人才的一些元素，这些元素是很多一线的老师他们都能够身体力行的。

什么叫创新？一个经济学家说的创新，创新是指企业家对生产要素新的组合，包括开发一种新的产品、采用一种新方法、开辟一个新市场、实行一种新的组织形式，获得或控制一种新的原料来源。我们国家在很多文章里面把创新分成三类，一个是原始创新，第二类是技术创新，第三类是集成创新。

创新型国家，我们国家提出到2020年建成创新型国家，定义是以创新为主要发展动力的国家。主要特征：第一个是全社会研发投入占GDP的比重有多大，以色列是4%，占GDP4%，我们中国现在是1.4%。第二个是科技进步贡献率，我们国家现在是25%，未来希望达到60%，现在还很遥远。第三是对外技术依存度，目前是60%，多数产品所依赖的技术都是外国技术，未来我们希望降到30%。第四个是人均发明专利年度授权量和国际科学论文被引用数，我们国家仅为发达国家的0.14%，世界平均水平是7%。

我们国家目前教育的主要问题有几个，第一个是以知识为主角。这也是我们每个人现在经历的一种教育，学校的基本任务是让学生记忆、理解知识，知识教育的主要特征是专家对知识的精选、教学过程中教师对知识的精讲以及学生对知识的精学，精的标准是学生对知识准确地理解和记忆。知识构成方式是“双基”为主，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能力培养方式“双能”为主，分析问题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第四个是思维训练方式，是一种单项的演绎思维，是从一般性知识的前提推出特殊性知识的结论的推理。它的功能是验证真理、验证结论，利用演绎方法和演绎思维只能进行模仿，难以进行创造。在这个过程当中演绎思维的培养表现为教师讲结论，先讲结论，比如定义、公式、原理、概念，然后用很多的例证来证明这个原理的存在，然后让学生记住这个结论，这就完成了一个教学过程，我们叫做知识教育为主，这个方式就叫做演绎思维。

突破之路，信息的传递方式：知识与智慧并重。在培养知识的同时，要注重培养学生的智慧。智慧的定义有很多，灵活机动创造性地解决疑难问题的能力。包括博闻强记的智慧、触类旁通的智慧、了悟选择的智慧、多向重组的智慧和创造的智慧，通俗的意义来讲，就是听得懂、说得清、有办法、做得到。听得懂就是无论别人说的话如何艰涩和混乱，你都能抓住问题的实质，知道他讲什么。说得清就是你能用自己的语言，把你说要表达的思想在很短的时间里，言简意赅地把它讲清楚。有一个人写了一本书，《认识你自己》，一个人能够在3分钟时间说清你自己，这是比较有智慧的。刚才我们的发言和提问都有一个能不能说得清的问题，说得清是有智慧，或者说了很多还没有说清，这就是智慧低下。有办法就是解决问题的预案，当一个事情来临的时候，你能够说出一二三四五六，用什么办法去解决它，这就是灵动机动的，智慧集中的表现，能够用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知识的教育是一种结果的教育，智慧的教育是一种过程的教育，所以要培养智慧，就要把传授知识的教育变成一个过程的教育，让学生享受这个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思考、创造和构想，这样才能让学生形成智慧，而不是学结论、讲结论、背结论，最后考试的时候考结论。现在很多学生都没有学到智慧，而只是记住了知识。

知识构成方式，要把“双基”变成“四基”。双基是需要的，但是不够，应该再加上基本思想和基本活动经验。一个老师传授知识的时候，应该能够清晰地指导构成这个知识体系的主线是什么，或者用50个字说清楚你所教授的这个学科知识构成的主线是什么，这样的老师就是一个好老师。如果一个老师能像一个登山者站在高山之上，知道这个山有哪些山脉沟壑来构成，他就可以清晰把这个知识传授给学生。教学的学科基本思想应该是两句话，教育于社会、教育于人。教育学通过研究如何促进人的发展，从而促进社会的发展，所以教育学的所有内容都在这两条主线里延伸。最后是4个字，思想和制度，一个火车道是思想，另外一个火车道是实现活动，以制度的方式来实现活动的进行。主线是教什么和怎样教，教什么是内容，怎样教是方法、手段、形式、原则等等。我们说经历就是财富，经历了才能去培养他的智慧，让他们在这个过程当中去预测、推理、反思等等。

能力培养方式，“双能”变“四能”。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问题也有了，发现和提出是问题没有，需要你自己去提出，这是一种超越的技能。

思维训练方式，由单项变双项。从学理上说，人的创新能力的形成依赖于知识的掌握、思维的训练和经验的积累，其中，最核心的是思维的训练。中国的学生没有创新，最主要是单项的演绎思维，实际上要创新的话，像爱因斯坦所说，西方科学的发展是以两个伟大成就为基础，一个是希腊哲学家发明形式逻辑体系，还有一个是通过系统的实验可能找出因果关系，前者是演绎，后者是归纳。我们中国的学者在归纳能力的训练上很弱。还有一个是归纳推理，培根认为，就“帮助人们寻求真理”而言，三段论的“坏作用多于好作用。”归纳推理的主要功能是发现结论、发现真理而不是验证结论、验证真理。我们的老师在双基为主的基础上再加入两基，双能的基础上再加入两能，单项思维再加上归纳思维，慢慢地就有可能解决智慧的问题。

柳海民：东北师范大学副校长，博士生导师